林清言叹了一口气,怎么还没说到重点。
他抠了抠手指,偷偷瞥了乘忱一眼。
原来乘忱还真这个坏毛病,一开始见到他,要他将清楚和师尊见面的全过程;遇见张景年,又要人家交代看到煞气的全过程。
“咳咳……”张景年咳得昏天黑地。
林清言回过神,再次帮忙顺气,以防对方呛死过去,想听消息是很迫切,但张景年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。
老半天后,张景年虚弱道:“咳咳……多谢……”
“不客气,随手之劳。”林清言根本不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。
“继续。”张景年耷拉着眼皮,累到快要昏迷的样子,“我升为乙生的那年,回到丰收村,想要去看看旧时人家,却只见一片荒芜,惟有村头坟包上春草没膝。我并未早早离去,而是守在玩伴一家的坟包前……”
林清言“咦”了一声,打断道:“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张景年怔了一下。
“坟包前立碑刻名了吗?不然你怎么认出玩伴一家的坟包?”
“不错。”张景年微微点头,“你很敏锐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,林清言又有了新的疑惑:“这些人是死在洪水中的吗?如果是的话,是谁活了下来,给他们埋葬竖碑?”
“这也是我的疑惑……咳咳……”张景年累得闭上双眼,惨白的脸上现出无限疲倦与哀戚,“但他们不是死在洪水中。我离开前,洪水已快退去,这十六家是活下来的人。可我再回去,他们却离奇死去。”
“!!!”
这剧情走向完全超出林清言的预判。
乘忱适时补充:“这不是天||灾,而是人祸。”
林清言艰难地消化这个信息,半晌,艰难道:“所以,那十六户人家不是死于洪涝,而是被人杀害?”
“不错。”张景年半睁双眼,眸中满是沉痛。
林清言有些不知所措,只好继续拍着张景年的后背,安慰:“呃……节哀顺变。”
张景年沉默片刻,道:“正因如此,我没有离开荒凉一片的丰收村,在那里呆了好几日,试图找出蛛丝马迹,可终无所获。”
“节哀……”林清言绞尽脑汁,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坏人一定会绳之以法。你要做的就是保重身体,活得比坏人长,将他们活活熬死。”
张景年:“……”
乘忱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