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着身后的温度。顾夏舌尖顶着牙关,侧过头来,看着宁安然那双漆黑的眼,她还是笑着。只不过手指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屏幕给摁熄屏了。现在还不是吵架的时候。顾夏不想将这件事闹大,如果真的要说开一切,那也得等自己见过宁安然的心理医生之后。太过鲁莽作出决定,对自己,对身边的人,都不是一个好习惯。这是顾夏现在才开始学会的道理。“没什么心事,就是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。”“我要是真去了,恐怕不自在的是他们吧?”顾夏以前聚餐的时候,也是这样,找个角落坐着,然后和自己的几个熟人聊聊天。其实聊的内容呢,也无非是清水市的那点八卦,顾夏是真佩服自己以前,那点家里长短的事情都能听得津津有味。宁安然听她这样说,微微摇头笑着否认。“怎么会呢,夏夏,你要是过去,他们肯定很喜欢。”“你一直以来都很受欢迎的。”这样拥抱的姿势,不用想,顾夏也知道宁安然肯定很难受,但是,宁安然固执的就是不愿意放手。“那你喜欢吗?”“安然。”“以前在远处这样看着我,是不是很累?”顾夏随性惯了,肆意张扬惯了。她在自己的记忆深处里挖着,也没有想起过有哪一刻自己自卑过。顾临冬,她姐姐有句话说的很对,自己的确是被惯坏。以至于很多时候不能同情下位者的悲哀、下位者做出的自我保护机制。这句话就像是触动了宁安然一直以来深埋藏的秘密,她笑的比哭的还颤抖,终于是松开了自己紧紧搂着的手臂。拉过了一旁的椅子,宁安然坐到了顾夏的身旁。远处海水被风吹得起波澜,欢声笑语蔓延在整个海滩边,细碎的摩挲声响,是头顶的景观树发出的。对于眼前沁人心脾的景色,宁安然是无暇观赏的,她直愣愣的看着顾夏,手指伸了出去。这一回,宁安然没有像以前那样退缩,她触碰到顾夏小巧的耳廓,借着帮她整理发丝的理由,忍不住用指腹轻轻触碰,摩挲了两下。“当然。”“我喜欢。”“其实说累也累,说累也不累,夏夏,你知道的,不只是我在注视你,你也在看着我,不是吗?”她就是个贪心的人,彻头彻尾的贪心,只要顾夏多看自己一眼,宁安然觉得自己就能奉出自己的一切。——十足的疯子,她已经用十足的理性去克制了。可为何,她的心还是这样流离失所,颠沛流离?“没有任何人会像你这样,对我有求必应了。”“夏夏。”语气轻柔,宁安然依旧装作无事发生。如果说一贫如洗的宁安然能给顾夏的是完全的赤诚和忠心,以及那微不足道的浪漫。那么现在的宁安然完全相反,赤城和忠心在宁安然眼里已经不重要了,她要的是顾夏平平安安,长命百岁。她要的是自己能够掌控大局,让任何人都不能靠近、伤害顾夏。拿不出手的告白和情话,宁安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。宁安然无所谓,世人怎么定义这样的行为,说她是精神疾病,说她是心理疾病、不择手段也罢。她都不会停止自己的“爱”。没有人教会完全封闭长大的宁安然该如何去爱一个人,她摸索着,想把自己认为最炙热的爱意都倾注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