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国公又说。好苍白的解释啊。宁国公说完就走了,留下大家大眼瞪小眼。最先反应过来的,是宁司师。她年轻,尚能勉强支撑。但两个孩子拉得哇哇哭,甚是可怜。“沈月柔,你这个毒妇!”她怒叫着冲上前,给了毫无防备的沈月柔一个大耳光。“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得罪你了,你连两岁小儿都不放过!”沈月柔当众挨了一掌,羞怒难当。“你……你凭什么打我!”她哭着抱着宁司寒的手:“世子爷,你看她!我又不是故意的,我哪儿知道河虾过敏?说到底,还是怪你们自己遗传了过敏——”啪!又是一巴掌。立在沈月柔面前的,是宁夫人的陪房,周大娘。沈月柔捂着通红的面颊,震惊道:“你一个奴才,居然敢打我?”“打你又如何?”宁夫人的声音传来。她方才紧急服用了一些紫苏汤,再配合太医开的汤药,这会子拉得没那么频了。终于有心力料理罪魁祸首。“是我让她打的,你有什么意见?”宁夫人狠狠道。沈月柔失语。她先是被姑子打,现在又被婆母的陪房打。谁家世子妃,这么没有尊严?眼泪簌簌地从脸上滑下来,她哽咽着说:“世子爷……”宁司寒觉得,这一天比在营里打擂台还累。打擂台好歹拳头都是一样的。家里不一样,出其不意的袭击四面八方而来。乱拳打死老师傅。“娘。”他深呼吸一口气,试图劝宁夫人冷静:“柔娘不至于毒害家人,她应当不是故意的。”宁夫人恼怒:“寒儿,以前她骄纵,没有规矩,不敬婆母,你爱宠着她就宠,我都不说了。可如今她办下这样的错事,受累的还不止我一人,你也这么包庇她?”沈月柔在一旁哭喊:“世子爷,我真的不知道!我是冤枉的!”“还有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?紫苏汤明明是抗过敏的,却被说成是下毒,你的丫鬟可不就是你指使的?你这是要陷害谁?”宁司师站出来说。沈月柔只是哭:“世子爷,我真的不知道河虾会让人过敏……”一声声哭诉,着实让人反感。且不说她害了大家,却死不认错,令人心寒。单说她的这些话。婆母问责,她不向婆母解释,请求原谅,反而口口声声只有世子爷。笃定世子会为她兜底,有了世子,其他人都无所谓呗?大家对这位世子妃的印象跌至谷底。宁司寒顶着压力,艰难为沈月柔求饶:“娘,柔娘确实不是故意的,她年轻不知事,有什么惩罚,我替她担着吧。”沈月柔赶紧跟着说:“是啊,我真不是故意的,不能怪我……”“事到如今,你还不知错!”宁夫人充满失望。“寒儿,你处处为她担着,以后她要当这国公府的主母,你也能为她担着吗?”“罢了,我累了。”她疲惫地摆摆手,周大娘立即上前,和大丫鬟一左一右扶住她。“左右你是听不进去我的话了,母子情分不如你们海誓山盟,你们爱怎样就怎样的。”于是,这场闹剧,以宁司寒和沈月柔被罚三个月的月例,同时沈月柔禁足一个月,落下帷幕。至于环秀,被悄无声息处理掉了,省得闹出去,世子妃没脸,也就等于国公府没脸。沈月柔一回到瑶光院,便扯下满头珠翠,都摔了。“贱人!”宁司寒半只脚迈进门槛,就听见她歇斯底里骂人,顿时皱眉。“柔娘,你是世子妃,说话怎可如此粗野?”然而沈月柔正在气头上,见到他,也不复之前的温柔小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