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……”林妩佯装吃惊,小跑过来。“王爷,你怎的,踩中我的粪肥坑了?”靖王的脸宛如被劈过:“你、你说什么?什么、什么肥坑?”林妩扑闪着大眼睛,一脸无辜:“天暖了,我准备在地里种新一茬的果蔬呢。特意带了点粪,肥肥地。因着怕人偷,又挖了个坑……”“谁会偷你的粪啊!”美男惨叫。京中人人称颂的端方君子,温润有礼的靖王,破防了。“王爷,莫要生气。”林妩赶紧温馨提示:“兰陵侯的人,在看着呢。”靖王闭上眼睛,屏住呼吸,足足半刻钟,才勉强冷静下来。“伺候爷换鞋。”他磨着牙说。然后又暴怒:“不,换鞋还不够,爷要洗脚!”于是,向来注重形象,恪守皇家风范的靖王,脱了鞋袜,挽了裤腿,在那水流潺潺的小溪边,搓了半天的脚。小溪下游,还有几个出来春游的人,远远地抱怨起来:“什么人啊,怎么在溪里洗脚,真埋汰。”“这到处都是闺女,一个大男人,也不知道遮一遮,好没品。”“快走快走,脚脏的人,心也是脏的……”靖王受了一肚子气,头也不回,上了马车,扬长而去。林妩则笑嘻嘻:哈,这坑没白挖。靖王专供,该掉的坑,还得掉。随着靖王马车的离去,春游的人群里,有一个身影,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兰陵侯府。“你说什么?他们真的抱在一起?”兰陵侯一掌拍在扶手上。扶手裂了一条缝。“他还摸她的……摸她的……”“胸。”底下的探子好心地接话。结果喜提一柄扇子,砸在他的脑门上。“胸你个屁!”兰陵侯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,怒不可遏地,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明明是他催着人去的。可为什么,想到那些画面,他那么闹心呢?探子以为自己办事不力,被主子训斥了。赶紧小嘴叭叭,把更多有的没的细节拿出来说:“最后,林姑娘还给靖王脱鞋袜,在溪里给他洗脚……”“什!么!”兰陵侯瞬间化身疯狗,跳起来摔了三个茶碗。“靖王他是疯了吗?”“他还要不要脸了?”“光天化日!朗朗晴空!大庭广众!众目睽睽!”“他竟然,他竟然,强迫一个弱女子,给他洗臭脚!”探子瑟瑟发抖,说道:“其实,属下看林姑娘,还挺乐意——哎哟!”一个大茶壶砸在他嘴巴上,烫得他龇牙咧嘴。“不会说话,可以不说。”兰陵侯的口气,比阴间还阴间。眼神也跟索命阎王似的。探子后知后觉,终于意识到,自己的马屁,全拍狮子屁股上了。于是嘴巴紧闭,再不敢多说一句。兰陵侯满屋子乱转,脚底都踩出风火轮来了。越转越火大。“不行。”他阴着脸,突然冒出两个字。然后传召余歌。“去给我把林妩叫过来!”余歌赶紧抡起两条腿,不要命地往椒兰院赶。结果,只带回来一个不幸的消息:“侯爷,林姑娘她……今夜不回来了。”兰陵侯本在喝茶,想降降火。闻言,啪嚓捏碎了茶碗。“你再说一遍?”他牙都要磨碎了:“她,为何不回来?”余歌心里苦。也不知道这林姑娘,咋这么大本事,回回弄得爷暴跳如雷。他夹在中间,铁汉也夹成核桃碎了。“林姑娘传话回来说……”余歌抹了一把汗:“说……她今晚,在靖王府过夜……”咣当!兰陵侯直接,把桌子给掀了!“凭什么!”他狂怒咆哮。“那靖王给她灌迷魂汤了?这就上赶着给人做姨娘了?说进府就进府了?”“她该不会,以为有靖王傍身,就急不可耐地,想摆脱我吧?”怒火在褐色的瞳仁中燃烧。他捏紧了拳头。“不成……”“我找她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