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之后,皇帝好似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玄机,还是隔三差五召他进宫,赵序却连应霁玉的影子都没再见过。
他每次风风火火地过来,郁郁寡欢地走,看着赵陵脖颈上那个淡淡的指甲印就越可恨。
玉哥哥那样一个温柔的美人,春风一般的性子,得被逼成什么样才会还手?
他又想起应霁玉在人前连件亵裤都不被允许穿,浑身赤裸坐在男人怀里,一身凌虐的痕迹,心底就一阵怒火。
——定是皇帝又在他身上动了什么难以启齿的淫刑!
赵陵注意到他的眼神,微微一笑:“有的贱奴就是养不熟,养了那么多年,逼急了还是会把爪子动到主人身上。”
他目光淡淡扫过赵序手背上暴起的青筋,又道:“不过,床笫间还算有些生趣。”
赵序带兵那么多年,早已养成八风不动的本事,但此刻还是恨不得一刀弑君,把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心上人救出来。
他握紧拳头,挤出一个笑:“这么说,臣弟更想见识一下这位美人了。”
赵陵看他一眼,云淡风轻道:“比不得你府上的人知情识趣。你实在想要的话,朕过段时间,赏给你就是了。”
什么时候,他的玉哥哥成了一个被玩腻之后随便赏人的东西?
赵序太阳穴突突的狂跳,一股热血刷的涌到头顶,站起身刚要发作,余光就捕捉到巨大的云母屏风背后,一角白衣一闪而过。
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皇帝寝殿?
赵序意识到应霁玉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时,先是心中一喜,然后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。
等等,他刚才光顾着悲愤,忘了反驳他府上有人这件事!
上一回,因为刚刚相认太过焦急,也没有。
他再看赵陵那张脸,恨得牙关都要咬碎了。玉哥哥失踪了十年,估计就是被当做性奴一直囚禁在皇宫里,皇帝要腻歪早就该腻歪了,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发到他这里。
真是给他挖了好大一个坑。
赵序眼底喷火地下完一盘棋,再怎么张望,也没见过应霁玉的影子,出门时,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了朱红的门柱上。
宫人们一见他这模样,都隔着三四步的距离跟在后面,一个青衣宫女就是在这个时候奔到他面前。
“——王爷救命!”
赵序停下脚步,心中一动,问道:“何事?”
“奴婢是大皇子身边的宫女,殿下心爱的风筝挂在树上了,奴婢们怎么也取不下来……殿下伤心极了,万一陛下怪罪下来……”
那宫女低头抹着眼泪,赵序一使眼色,身后的宫人忙给她递过一方手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