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并未出声提起。蔚招瞥了一眼少年的右腿，行走间微微颤抖，落地时重心不稳身子摇晃，似乎是有隐疾。
这殷州还能有殷国皇室解决不了的疾患吗？
哎，果然是不受宠的孩子。
少年注意到他的目光，不自然地抚了抚衣摆遮挡。
“走这里。”
他突然伸手扯住蔚招的衣袖，带他侧身绕过一座宫墙边的假山，推开了掩藏在后面的一扇小门。
这扇门约有六七岁孩童那么高，以蔚招和那少年如今的身量，得半蹲着才能穿过去。
穿过这道门，推开挡着门的一些竹篓，二人来到了似乎是下人们收纳物品的杂物间。那少年仍旧牵着蔚招的袖子，带他出了杂物间后又左左右右拐了几个弯，最后走过一道朱红色的拱门，来到了清冷的外街。
“沿着这条街走到底后右拐，就是洒金街。”少年说道，“这个时辰，广味轩应该还有座位。”
蔚招心道这少年懂得很多啊，他念着对方帮了自己，便主动开口邀请：“多谢小兄弟，不如我请你去广味轩用个晚膳吧？”
难得出来一趟，吃饱了再回去。
少年摇摇头，道：“不了，若是被人发现我擅自出宫，会被罚的。”
好可怜啊，这个年纪了都还不能随意出门玩。
蔚招怜爱之意更重，他直接牵住对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，双手紧握上下摇晃。
“真的非常感谢！小兄弟之后若有需要，就写信给圣院蔚招，‘蔚蓝’的‘蔚’，‘招待’的‘招’，我一定赶来帮你。”
“你是在圣院修行吗？”
“对呀，虽然现在还不是圣院学生，但比武大赛结束后就会去报名了。不过没参加比赛没拿到名次，需要多交点学费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，没有参加比武的蔚招还有钞能力，在以武为尊风气最盛的殷天城说这话，他居然有一丝羞赧。
“嗯，好。”少年声音仍是轻轻柔柔的，舒服的像是小刷子在蔚招心上来回扫，“没有需要也能给你写信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，纯聊天我也很欢迎啊，小兄弟如何称呼？”
“……何来。为何的何，来去的来。”
“我记住了。”蔚招松开握着对方的手，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，“再见。”
“皇家可真是乱啊。”蔚招坐在广味轩二楼的窗边，随手夹了一筷子清炒蜀笋丢嘴里，“这取的什么名字啊？不给小孩国姓就算了，叫个什么？叫‘来’？跟唤狗一样。”
黑皮书躲在蔚招怀兜里，这些天蔚子修等人时时刻刻盯着蔚招，旁白君都没机会化形出来，这会儿难得清闲，就从蔚招怀里探出一角书页透透气。
旁白君在蔚招脑袋里直接出声：“原着里没有叫何来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