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就只是占了那么一小会儿,竖着耳朵细细的听着房内的动静。他忽然间听到了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文锦程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撞开门,整个人冲了进去,那个时候小小的年纪,小小的人儿仿佛用尽了全力。
他跌倒在安平王面前。
看到安平王额头上流着血,文锦程呜咽着哭出声,他缓缓站起了身子,踉跄着步子跪在了棺材前。
“父王,父王……”文锦程哭道,“别这样,你还有我,难不成你们两个人都不要我了吗?”
“父王,程儿还是个孩子,不能没了父王。”
那天晚上,母妃血流成河,整个人痛苦不堪,最终还是没能救下她的性命。
那个黑衣人害得母妃一尸两命,这个仇还没有报上。
母妃临终前特地跟他说过,若是父王不幸知道了她的噩耗,定会痛苦难忍,在悲伤至极的情况下,也许会做出傻事。
到时候要自己极力的去劝阻,能用宽慰的的就只有两个理由。
文锦程手忙脚乱的,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找了一块儿布帛,按在了安平王流血的脑壳上。
“父王,您不能这样,你知道母妃是如何死的吗?你连真相都没弄明白,就要这样不明白不白的让母妃和未出世的孩子含冤枉死吗?”
“父王,还有我……我也是母妃最爱的孩子,我若是连你都没有了,日后,要如何一个人长大?”
“父王是要程儿做个无人照顾,不管到何处受人白眼,悲惨可怜的乞儿吗?”
“父王,你若是真的这么做了,母妃九泉之下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离去?”
文锦程已经忘了当时究竟有多么的痛苦,多么的悲惨,只是那些画面都在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。
当时,那个蛮夷的外邦男子,父王整整寻了半月之久,最后这才发现他死了。
这个人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,也许是因为良心发现,又或者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,这才死在了城外的护城河中。
男人的胸口插着他当时从母妃枕下拿走的匕首。
而当时的父王,确实放弃了轻生的念头,这些年,他是父亲,也是母亲,事事周到,替他安排好一切。
可是这么多年,自从母亲死后,父亲再也未娶。
这些事情早已经成了他内心深处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他颤抖着,即便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。
可到底,还是什么都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