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摸你脖子都疼?”他问。
“疼……”陆征河很小声。
你不是不怕疼吗。阮希暗暗腹诽,但也担心他是真的不舒服,“给你脖子涂点药?”
陆征河立马摇头,表示反对。
“那怎么办?”阮希没摸的了,只得薅他脑袋上‌的头发,悄悄想,这又‌扎手又‌刺,果然是玫瑰的刺。
“再过来点,”陆征河嗓音哑哑的,船在海巫的海域里航行,像在刻意引诱他,“我闻闻就舒服点了。”
阮希还不太明白,临近发情期的Omega,脖颈间会散发出只有自己Alpha能闻到的信息素气息。
没办法,受伤的人说了算。于是阮希裹着又‌软又暖和的被子,滚成球似的,朝陆征河身旁挪挪。
“好点了没有?”他问。
“嗯。真好闻。你再亲我一‌……”
陆征河话还没说完,阮希的吻就落到脸颊旁边了。起身的那一刻,阮希身形稍稍颤抖,遮挡住从窗帘流动而下的月光。
两人心跳如火煮沸。
“好了吗?”
阮希捏捏陆征河的脸,看他一‌脸幼兽讨食的神情,觉得‌强大的人一旦脆弱起来只有“可爱”两个字可以形容,心也不自觉软下来,“快睡觉吧。”
夜色昏沉,杳无人声。
繁华的城市内一‌片安宁祥和。
除开白天的“诡异操作”不说,leg-pull城的夜间还是相对友好的。
屋内不及窗外明朗,阮希却能看清楚对方的熟睡的轮廓。月色下的夜空宛如不见‌底的湖水,流淌到了陆地以外的不知名地域去。
月光在城市的边缘生生停止了照耀,仿佛那里就是亲吻人间的界限。
整整一夜,阮希难得没有做梦。
不是第一‌次在一起睡觉了,但是今晚对阮希来说却不一‌样。
他睡眠比以往都要深,临睡前心中那种安全感非常之足。
他慢慢意识到,自己虽然跳出了原生家庭所赋予的那处象牙塔,但好像又来到了全新的另一处象牙塔之‌中……并且这一‌座象牙塔的修建来自于未来和爱。
再睁眼,已经是日照当空,窗户临街,嘈杂声隐约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