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母自然不干,儿子打媳妇,天经地义。媳妇打儿子,那不是反了天?她便天天给翠丫立规矩,三从四德,耳提面命。

    翠丫哪听她的,该吃吃该喝喝,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,做饭洗衣更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几次交锋,李母败下阵去。但也只敢背后说几句闲话,是一点也不敢跟这个媳妇正面硬刚。要说这也算是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了。

    只是,她感情不顺,便又恢复了那副愤世嫉俗的模样,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似的,回娘家时,看到盛夏每天乐乐呵呵的,她便又开始对盛夏横挑鼻子竖挑眼的,搞得盛夏是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其实生日宴那天的事,盛夏还是满心疑惑,只是事情过去,到底是怎么回事,她也懒得深究,只是隐隐觉得,这事与她有关。

    但不管有没有关,等她离开,便都没了关系。

    而翠丫和李根,倒也还挺般配,相信以后的日子,肯定丰富多彩,绝对不会单调了。

    就这样,日子推到了开学前一周。

    盛夏已经开始准备上学要用的东西,刘桂花有点坐不住了,她并没给女儿钱,但女儿置办东西的钱是从哪儿来的。

    她便开始留心,直到某天,谢支书家的小顾来找盛夏,她瞬间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城里来的孩子有钱,女儿莫不是和……

    她虽然以前想过要高攀这门亲事,但也只是想想,做梦的那种,但真说让她去攀,她可不会去——门第太高,攀上了容易摔死。

    要是真的,那她还得拦一拦。

    恰好盛夏不在,小顾要走,她便拉住人,往屋里让,她打算先打听打听。

    “她一会儿便回来,你要不等等?”

    顾忱腼腆一笑,点点头。

    这正合他意。

    刘桂花看似闲话家常,实则在盘算着怎么打听。

    她说:“小顾来这儿时间也不短了,是不是该开学了呀?”

    “是。有点不想读了,想复读,重新考。”

    这倒是出了刘桂花意料:“啊?好好的大学,说不读就不读了,这……你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华大学,不是很厉害的吗!”

    顾忱:“还可以吧。只是,志不在此,不想浪费时间。”

    其实刘桂花根本听不懂顾忱在说什么,只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。

    便官方夸赞:“小伙子还挺有志向。”然后接着问,“那,复读,是不是也该开学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