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夏兴昌其实已经熄了联姻的心思,“来人,把小姐带下去,这些天不许她出府。”

    若是以往,一旦夏兴昌露出不快的神情,夏雪鸢自己就先怕了,会远远地走开,自己或是拿婢女出气,或是出门拿别人出气。

    可这一次不同,一旦真听了她爹的,那她这辈子都别想嫁给齐宣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,我除了齐宣,谁也不嫁,你要是不同意,我,我就哭到你同意为止。”说完,夏雪鸢真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若是普通的大家闺秀,哭起来的话,一般的是暗自垂泪,激烈点的,就是梨花带雨。而夏雪鸢哭起来,只能用暴风骤雨来形容。

    这一嗓子接一嗓子地哭嚎,把夏兴昌是气得脑子嗡嗡地,当下大吼一声,“把小姐给我关起来,不许送饭,我看她拿什么哭。”

    可这并没用,夏雪鸢一旦撒起泼来,那些婢女根本制止不住,夏兴昌又不能叫家里的家丁上手,最后干脆一拂袖子,带着人去了倚红楼。

    倚红楼中,夏兴昌叫人整治了一桌酒席,然后把前来陪酒的都赶了出去,只留自己的心腹。

    环境安静下来,夏兴昌终于能腾出心思,想元瑾汐的事了。

    本来对于那个婢女,夏兴昌并未太过在意。毕竟当时的情景,听上去更像是齐宣被夏雪鸢“以身相许”的话惹急了,拿元瑾汐当挡箭牌而已。

    事后只要登门道歉,送些金银,再拿元瑾汐的父亲说事,应该就能把人要回来。

    可……这才几天过去,元瑾汐竟然真的迷惑住了齐宣,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。

    如此看来,这名婢女着实不简单。而且她既能迷住一位王爷,那么夏家院里那点事,恐怕早就被知晓了个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说不定,她就是卖了夏家的情报,才得到如此恩宠的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夏兴昌觉得他犯了继带出夏雪鸢之后的第二个错误,就是没把元瑾汐的事,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早知道,他应该在济慈寺去见一见齐宣,直接把人要回来。

    如今却是夜长梦多,遗祸无穷。

    “江州那边回消息没有,元晋安抓住了么?”

    “还没。另外,颖王府已经早早传过话来,让老爷将元瑾汐的身契送过去,咱去还是不去?”

    “哼,皇帝的亲弟弟,正儿八经的王爷,叫你去,你敢不去?去是肯定要去的,还要备份厚礼。只不过,别说我没带着身契,就是有,我也不会给。那个贱婢,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祸害,绝对不能轻易就放手。”

    好在,此时的齐宣看起来并没有情报中说的那般油盐不尽。既然一个婢女能迷倒他,就有更多的女人能迷他。

    这人啊,只要有癖好,就有突破口。

    既然是个沉迷美色的,那就用美色砸晕他。

    颖王府后院里,一连两天的大阵仗,把所有人都惊了个晕头转向。